三楼的老公寓,木门一关,世界瞬间安静下来。
程未晚被其中一个男生半扶半抱著进门,膝盖的伤口还在渗血,牛仔裤破洞处黏著血迹与灰尘,看起来有点惨。
另一个男生把窗户推开一条缝,夏天的风灌进来,吹动她额前的碎发,也吹散了房间里残留的年轻男生气味。
「坐这边。」
扶著她的男生把她轻轻放到客厅那张有些塌的灰色布沙发,声音低而稳,带著刚才跑步留下的粗喘。
他单膝跪地,从电视柜下层拉出一个白色药箱,动作熟练得像做过无数次。
站在旁边的男生把茶几上的课本、啤酒罐一股脑扫到一旁,空出位置,转头对她说:
「我叫沈行舟,」
他指了指跪在地上的那个,「他叫林知许,台大机械的,我们同租。」
程未晚这才认真看他们。
林知许低头整理药箱,灰色T恤因为蹲著而绷紧,肩背线条厚实,汗珠顺著后颈滑进衣领。
沈行舟站在一旁,黑色T恤贴在胸膛,长跑练出的线条干净俐落,额头的汗还没完全干。
两个名字在脑海里转了一圈,她嘴角轻轻扬起:「谢谢你们。」
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掉的膝盖,轻声说:
「这样上药会感染……能不能借我一条短裤?我想先冲洗一下再包扎。」
沈行舟最先反应过来,耳尖瞬间红了,转身冲进房间,不到十秒拿出一条干净的灰色运动短裤,还带著刚晒过太阳的味道:「这个……我没穿过几次,干净的。」
程未晚接过,笑得眼睛弯弯:「谢谢~我去厕所换。」
她拄著墙,一拐一拐往浴室走。膝盖每动一下都疼得她吸气,正将牛仔裤脱掉时,突然脚步一滑,「哎呀!」整个人往前扑,短裤还没套上腿,直接摔在浴室地砖上,发出「砰」一声闷响,伴随著她的惊呼。
门被猛地推开。林知许和沈行舟同时冲进来:「怎么了?!」
然后,两人同时僵在原地。程未晚趴在地上,牛仔裤褪到膝盖,白色衬衫因为摔倒卷到腰,露出整片雪白腰线与翘挺的臀。
黑色蕾丝内裤细带陷在臀缝。她试图撑起身子,却因为膝盖疼又滑了一下,整个姿势像在诱人犯罪。林知许最先回神,连忙蹲下去扶她,掌心托住她膝盖后侧,声音哑得发干:「先冲水……我帮妳。」
沈行舟把短裤捡起来,转身去拿药箱,背对他们,耳根红得像要烧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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