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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（第2页）

那场闹剧之后，程氏集团的股价一落千丈。

我向法院提起了诉讼。

苏晓音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五年。

她不服上诉，被驳回。

听说她在狱中彻底疯了，整日抱着枕头，喊着“屹川哥”。

而程屹川，他放弃了所有抵抗。

他不仅将当年从谢家拿走的所有资产，连本带利地归还，还额外转让了他名下百分之三十的程氏股份作为赔偿。

他的律师联系我，说他只有一个条件，就是想见我一面。

我拒绝了。

林月白问我，恨他吗？

我想了很久。

好像也谈不上恨了。

爱和恨都是太过激烈的情感，需要耗费巨大的心力。

而我，只想把我的心力留给值得的人。

我和林月白重新办了一场小型的婚礼。

就在我的旗袍店里。

没有宾客，没有司仪，只有我们和林伯父林伯母。

我穿着那件被弄脏了的嫁衣，林月白亲手为我擦去了上面的污渍。

他说：“阿萦，它见证了你的勇敢，是你的勋章。”

我们在妈妈的遗像前交换了戒指。

我仿佛看到，照片上，妈妈在对着我温柔地笑。

婚后的日子平淡而幸福。

林月白接手了林家的生意，但他每天都会准时下班回家，为我洗手作羹汤。

我的旗袍店越开越大，成了江南小镇一张响亮的名片。

我开了班，将妈妈的手艺传授给更多热爱旗袍的女孩。

我不再被噩梦困扰，每晚都能在林月白温暖的怀抱中安然入睡。

我以为，我和程屹川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。

直到两年后的一天。

林月白去外地出差，我带着一岁多的女儿在店里玩。

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店门口。

是程屹川。

他瘦了很多，两鬓竟有了些许白发，再不见当年的意气风发。

他没有进来，只是远远地站着，贪婪地看着我和女儿。

念念正在蹒跚学步，不小心摔了一跤，咧开嘴就要哭。

我连忙上前抱起她，轻轻拍着她的背。

“念念不哭，妈妈在呢。”

程屹川的身体晃了一下，他看着我哄女儿的样子，眼眶瞬间红了。

他转身，默默地离开了。

从那以后，他时常会来。

从不打扰，只是在街角，远远地看上一眼。

林月白知道后，问我要不要他去处理。

我摇了摇头。

“随他去吧。”

一个活在无尽悔恨中的人，比死更痛苦。

就让他看着我的幸福，用余生来忏悔他的罪孽吧。"}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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